击破次元壁的小锤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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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觉醒来我的刀剑男士都不见了(四)

(一)(二)(三)


(四)

 

 *审神者没有具体名字,目前的名字是三日月取的。
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再次醒来的时候,身处一处陌生的狭窄内室,几米之外静静放着一柄熟悉的太刀。审神者险些以为因为自己死掉了,现在是砍号重来,可是这内室的陈设与记忆中并不相同。

       她再次把手放在三日月的刀鞘之上,使用了灵力。

       付丧神现身了。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静静地望着她:“你终于醒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不解:“我……睡了很久?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点头:“足利将军死后,你睡了三年。”

      “……”她呆了好半天,才说:“我竟然没被丢出府去?”

       俊美的青年为她出人意料的反应笑了起来:“你‘忠心护主’,‘虽为女子,英勇却胜过无数男子’。足利家留着你,派几个奴仆照料,然后对松永久秀大肆声讨,骂他枉为武士人臣,连身份低贱的女奴都不如。松永行径本就是以下犯上,这一来更雪上加霜。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美丽如新月的眼睛注视着她:“可是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是为了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微微肃容,端坐在审神者面前:“三日月铭记在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被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弄得有些不好意思,怅然地说:“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。”她小心地看了看三日月的神色:“那么足利家现在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将军出家的胞弟义秋还俗了。不过比起将军在时,更加左右支绌。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如今已有几分后世的沉静:“六角家背叛,与三好勾结,足利义秋现已离开将军府去他处避难求援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六角家?!”一晴惊讶。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知道她想说什么,淡淡道:“便是将军活着,也无永远忠诚的盟友,何况他已逝。”

       管事见一晴醒了,很是意外,但如今主人不在府中,他没有擅作主张,只让一晴继续做原来的工作,护理已所剩不多的足利家藏宝剑。

       数月后,管事突然来到存刀室:“带上三日月,随我一同去尾张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尾张。”三日月轻轻呼出一口气:“织田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织田信长?”审神者随口道。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有些意外:“原来你知道。”

       一晴笑:“当然。织田信长在后世鼎鼎有名。而且这是与你有关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如今已经听多了她对自己“本丸”的刀剑如数家珍,虽然很难相信一个少女能收藏如此多名刀名剑,但又觉得她不似撒谎。

 

       颠簸许久后,审神者终于抵达尾张,并恭敬地捧着三日月,侍立在足利义秋身旁。足利义秋如今虽在尾张,但织田信长有意扶持他,便安排了府邸给他,并且每次会见均是织田信长拜见,以示尊重。

       足利义秋与织田信长寒暄一番,便说:“感念于织田君的忠诚,吾将三日月赐予汝之家臣羽柴秀吉,另赐数名奴仆。”他指着一晴道:“三日月与这名女奴均在吾先兄遭难时忠心护主,羽柴氏应当效仿,忠于家主。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皱了皱眉,还是与一晴并肩来到羽柴秀吉身后。

       随羽柴秀吉回府后,一晴轻声问:“你不喜羽柴秀吉?”

       “并无。”三日月看她:“为何这样想?”

       “听说被赐给他后,你皱着眉。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没想到她连这样的细节都看在眼里:“我只是忧心。足利义秋将你我赐给羽柴秀吉,还告诫他为臣忠诚,无非是借此告诫织田信长,望他诚心辅佐。可是他却不敢直接赐给织田,而是赐给织田家臣。此举自降身份,非上位者所为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织田信长予他府邸,又以臣下之礼拜见,他何须担忧织田信长骄傲,不接受赐物。如此谨慎行事,恐怕无法制衡臣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看着一晴笑了笑:“不过,这也已经是前主的家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没想到三日月能如此洒脱,挥别前尘。不过这是好事,她便也跟着笑了笑。

       忽而有人熙熙攘攘而来,还有女子的笑声和交谈声。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子被簇拥着走进来,羽柴秀吉甚至被她甩在身后。她面涂白粉,服饰华贵,一晴一见便知,大概是那位夫人来了。她恭敬地行礼,退到一旁。

       女子走上前,拿起三日月的本体刀欣赏了一番,还毫不害怕地拔刀出鞘:“这便是三日月?”

       羽柴秀吉笑着按住她的手,亲昵地直呼妻子本名:“阿宁当心。此刀前主惨死,说不得有些怨气附在上面。”

       宁宁并不害怕:“这纹路多好看,你嫌晦气,就给我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们说话就如一对市井夫妻,用词也不像审神者在足利家所见的贵族们那般文雅。

       羽柴秀吉倒也答应的爽快:“我有自己的刀,你喜欢便留着。这些个奴仆也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宁宁抬头看到一晴,毫无架子地笑着招手:“快来,与我说说这刀。”

       待晚上回到住处,三日月笑着说:“没想到如今我真的有了一位姬君。”

       一晴知道三日月下一位主君是宁宁,但她没说,如今有些莫名的心虚。三日月在她身边坐下:“看来要有很长一段封剑的日子了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觉得,刀剑大概都期待出鞘。但三日月看起来却完全没有郁郁不得志的感觉。一晴成了宁宁的侍女,他也跟着宁宁一起,习佛法,听歌女吟唱和歌俳句,学插花,茶道,古琴……许多宁宁不耐烦学的东西,三日月倒是学的认真。

       凌厉的三日月,风雅的三日月,都带着让人移不开眼的美。

       可是宁宁自在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。羽柴秀吉的地位越来越高,也离宁宁越来越远。之前并不会引起争吵的子嗣问题,现下也成为了不愉快的事。羽柴秀吉决定纳妾。

       宁宁大怒,却也奈何不得。她开始变得焦躁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还是在那样炎热的夏日里,宁宁坐在廊中纳凉。她身边侍女众多,一晴侍立在不远处。有人来禀告说,织田信长大人的致谢信来了,感谢宁宁在安土城竣工后赠予的丰厚礼物。

       宁宁慵懒地摆手让人呈上,拆信前,她突然看着信问:“我该怎么对这负心的男人?”

       她抬起头,脸上的表情是未曾见过的嘲讽与恨意,看到一晴的时候,还呵呵地笑了起来:“要不要用三日月,把他砍了?”

       一屋的侍女都俯身不敢答话。审神者也不想回答,但宁宁就这样盯着自己,她只好飞速地思索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和这个年代的女人无法讲什么离婚远离渣男,她只谨慎地说:“夫人与领主有同甘共苦之情,后院中便是有再多贵女,也不及情分之贵。”

       宁宁没说话,拆开信看了起来,看罢笑着说:“你这小侍,却与大城主所见略同。”

       不知信长在信中说了什么,宁宁似乎又恢复了原本的性子。她站起身,举着信大喊着出去了:“秃鼠!你来看看信长大人的信吧!”

       一众侍女随着她离去。三日月叹了口气:“后宅亦如此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如此?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念了半句和歌:“人似孤舟离浦岸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羽柴秀吉的后宅开始丰盈了起来。成群的莺莺燕燕在府中谈笑。而后茶茶入府,生下丰臣秀赖。一晴知道,又一段悲伤的历史从此刻展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远远望着大阪城连天的大火时,审神者的神情很沉郁。三日月与她并肩望着那个方向,轻声说:“一期一振在那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点头,三日月又说:“还有鲶尾、骨喰,青江,南泉。”他顿了一下:“所有丰臣秀吉所藏的刀,除了我,都在那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忽然久违地说起还在足利家的事:“药研和大般若也已散落别家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谁与话当年,故人尽凋零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念和歌的时候,不知为何,即使是很悲伤的和歌,也并不会显得囿于愁绪。

       他突然转头问一晴:“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很想要救秀赖?就像我想要救足利将军。”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轻声说:“会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摇头:“你错了,不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一晴意外地看着他。三日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,唇边带着释然的笑意:“如果我没有得以化出人身,作为一把宝刀,被握在手中,为主人卷刃,已是最大的忠诚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因为我有了人的身体,便生出了贪念,希望自己能做的更多,再更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一晴不知道如何回答。虽然不是自己的错,可她仍然忍不住说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要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的眼眸很亮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很高兴,我能有幸拥有这样的贪念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始终不相信的是,为何你身为柔弱女子,会成为我和那么多名剑的主君。可我现在知道了,如果你真的生而有灵力,能赋予我人身,我甘愿将你奉为主君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不想再束手无策,看着主君死无葬身之地,却只能为他跳一支送别的舞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想拿起刀,为主君战斗到最后一刻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他看着少女,一字一字问:“你能给我吗?我的……神明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一晴怔怔地看着他半跪下来,虔诚地亲吻自己的手。眩目的白光显现,越来越盛,三日月猛然抬起头,脸上的神情从惊愕、愧疚、怜惜,最后变为无尽的温柔。

       在两人身形消逝之前,他低声说:“我该为你起名,栀衣。”*

 

      「第一篇·三日月宗近」END.

 

 

*「思君与恋君,一切都不说。但将身上衣,染成栀子色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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