击破次元壁的小锤子
不坑 但习惯混更
谢谢红心蓝手评论!!

一觉醒来我的刀剑男士都不见了(三)

(一)(二)

(三)


 *审神者没有具体名字,目前的名字是三日月取的。


       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慢慢过去。因为审神者毕竟由剑圣冢原卜传做主留下性命,此后便再没遇到什么大麻烦。除了每天兢兢业业为那些足利家收藏的名刀护理手入,便是和三日月讲本丸的事,希望能让他早点想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也见到了大般若长光,但当她尝试让大般若现身时,却失败了。她猜测可能一次只能唤醒一位付丧神。而这个猜测让她不禁非常沮丧。

     “唉,我可算是亲身体验了‘溯洄从之,道阻且长’这句话。”审神者和三日月并排坐着,深深叹了一口气,老气横秋地说。

     “这句是描写追求恋人的。”三日月被并不算恰当的引用逗笑了,安慰她:“没事,或许我快想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一晴一脸希冀:“真的吗?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很诚实地回答:“你听到‘或许’二字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少女的肩膀又垮了下去。三日月笑着转移话题,与她说起将军府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虽有实体,行动却不如三日月便利。很多外界的事,都是三日月告诉她的。她在他的讲述中,了解到三好氏与共同把持幕政的伊势家突然反目后,足利将军出人意料地支持了原先的敌人三好长庆。长庆虽然击败了伊势,可是失去同盟的三好氏不复往日的强大,将军的势力得以兴起了。

       一晴虽然对这些事一知半解,但从三日月的神情也可以看出,目前的局势对足利将军是有利还是不利。眼前这个少年意气的三日月,对尚不得大展拳脚的雄主怀着绝对的忠诚。

       对比之下,她心中又开始有些隐隐的自卑感。不过她掩藏的很好,三日月并没有察觉。

       年复一年地过去,审神者虽然时常想家,想念本丸,却也渐渐习惯了有三日月陪伴的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来到这里两年后的一日,三日月忧心忡忡地来了:“三好长庆病逝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一晴愣了一下:“这对足利将军是好事呀。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摇摇头:“长庆之子义兴也早在去年便暴毙了,因此如今是三好长庆原先的家臣松永久秀掌控着三好家。我总怀疑此事内幕重重。”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仍然有些懵懂:“如果是这样,敌人家里内斗也是好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叹气:“如果是这样,松永久秀此人必定阴狠歹毒,不尊上位。将军与他相斗,恐怕须比与长庆相斗时小心百倍。”

       一晴虽然不懂权谋,但很相信三日月的判断。她有些不安,可是自己除了知道足利将军英勇战死,死前依旧挥舞着三日月的壮烈,其余细节所知不详。足利之死,会在这一年发生吗?

       此后发生的事却印证了三日月的猜测。

       也是一个盛夏的日子里,一晴正认真地擦拭着刀剑,却忽然感觉到大地微微地震动,耳边传来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,还时不时有铠甲和兵戈相撞之音。

       ……像是有千军万马踏地而来。而且听见的时候,声音已离的很近了。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本能地恐惧了起来。她踮起脚尖看向正堂的位置,便见管事和家将匆匆来去,而后他们哭着扑进殿内,大喊着:“将军!三好家包围了府邸!”

       一晴大惊,她顾不得许多,向着三日月的存刀室跑去。路上便遇到传令的仆人,他们颤抖着嗓音说,将军有令,让护理刀剑的奴仆们带着所有足利家珍藏的名刀去正殿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一晴跑到了三日月的存刀室,三日月正沉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她。她看着三日月悲伤的神情,忽然也感到了乱世之中生命如浮萍般的残酷。

       她和三日月一同走向大殿,看到足利将军一脸平静,还命令奴仆准备了酒宴。他没有看身旁妻妾恐惧的表情和隐隐的哭声,只自己一碗一碗地喝着酒。似乎喝到酩酊大醉,还一把扯过妻子的衣袖,手指沾着酒水在上面写着什么。写完了,自己端详良久,念道:

       “五月雨,是露还是泪。不如就此归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吾之名姓,必达云霄。”*

       他的家将卫士们环绕着他,闻言,纷纷悲痛地恸哭起来。那些浑厚的胸腔里震动着生命最后的绝望之音,令审神者怔在原地,久久不能回神。

       足利将军回头,对着捧着他的名刀的奴仆们招手:“取剑来!”

       每呈上一把宝刀,他便将刀拔出,狠狠插在殿前的地砖之上。轮到一晴的时候,足利将军似乎还记得她,他微笑着问:“怕吗?”

       不待一晴回答,他便将三日月抽出,也一刀插进地板,不再看她。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怔怔地退下。那双虎目中燃烧的战意,几乎刺伤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在那刀剑的锋刃丛林之中,足利将军迎来了他最后的结局。他拔刀死战,将毕生所学的剑术使出。一把宝刀卷刃了,他便丢弃在一旁,再拔出一把。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已被奴仆们挟裹着进了殿后,她不顾阻拦,站在门边望着外面。三日月仍然与他的主人站在一起。他背对着她,她看不见他面上的表情。但她看到,那种令她曾经非常不习惯的、似乎不属于她熟悉的三日月的少年意气,已经消弭殆尽。

       叛军人数众多,足利将军的家将很快便纷纷死伤。三日月终于动了,他上前去,试图拔出自己的本体刀。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没有实体,他的手一次又一次穿过了刀鞘,而他却继续默默地重复着这个毫无意义的动作,像是在演一出只有两个人看的到的滑稽剧。

       一晴哭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终于停止了拔刀的动作。他挺直了脊背,微微垂下头,右脚突然向前踏出一步。

       他跳起了一出猿乐里的舞蹈。

       那一出猿乐,一晴和三日月一起看过。那天仿佛是足利家接待重要的客人,三日月来找她,悄悄带她穿过他早已探好的无人的路,在大殿外的一角缝隙处偷偷观赏。

       猿乐演的是一位歌伎爱上侍奉的大领主,在他战败被俘,即将处死的时候,为他跳起了最后一支送别的舞。不同于前半部分的情意绵绵,那支舞十分悲壮有力,宛如战舞。

       现在三日月就在跳那支舞,他的舞姿并不十分准确,却有着更甚的悲壮之意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——我无可相助,唯有送别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一晴泪流满面。她不顾一切地哭着冲出来,忘记了所有的恐惧,忘记眼前的刀光剑影,只用尽全力将名刀三日月拔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从此……我会为你战斗!”

       “所有你无法做到的,我都会为你完成!”

 

TBC.


(四)


*原文是「五月雨は 露か涙か 不如帰 我が名をあげよ 云の上まで」,如翻译有误请见谅。

评论(2)
热度(120)

© 循鸢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