击破次元壁的小锤子
不坑 但习惯混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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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觉醒来我的刀剑男士都不见了(二)

(一)

(二)

 

*审神者没有具体名字,目前的名字是三日月取的。

 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照着三日月指点的方法,果然成功混入奴仆之中——当然,这也要靠她自己有一张厚脸皮,一脸高深莫测地说着似是而非的话时,自己都险些信了。

       将军府管事登记的时候仍然非常怀疑地看着她:“你会手入?将军的刀剑可都是名物,若是失手损坏,一死也不能谢罪。”他并不敢说六角家的不是:“你莫不是欺瞒你家管事来此?”

       一晴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跪下,说出早就想好的理由:“万死不敢。奴家中父亲也是为大领主护理刀剑的,因此自小熟习。父亲去世,弟弟尚小,奴万般无奈,才接过父亲的工作。”

       管事听了,也不再问,摆摆手让她过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才刚到分配的屋内,就见到三日月光明正大地从门口进来了。一晴吓了一跳,赶紧瞥一眼同屋的奴仆,却见他们像什么也没看到一般继续各自做事。她心中有了猜测,便佯作无事一般走出门。

       和三日月一起到一处无人的地方,三日月才说:“好像除了你,没有人看得见我。”

      “是吗?”审神者也有些困惑:“我也不知为何,可能我来此之后,灵力受限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取笑她:“你便真是妖怪,也是修炼不精的妖怪。”

       虽然听得出是善意的玩笑,一晴还是不由得瞪了他一眼。三日月也想起自己昨晚凶恶的行为,暗悔因为太高兴,一时失言。他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:“我还没逛完将军府,君请自便。”

       一晴也看出了三日月的喜悦。想来也是,一直习惯了寂静孤独的刀剑,突然行动自由,还不怕被看见,的确会很高兴。她好奇地问:“你能出将军府吗?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摇头:“不能,我的活动范围好像被限制在府内。”

       然而两人才分开半日,便又重见了。六角家督赠宝剑后,今日亲自来拜访。恰好传授足利将军剑术的冢原卜传在府上,足利将军大悦,传令将宝刀取出,与老师和好友共赏。于是负责护理刀剑的奴仆便一同来到演武场,侍立在一旁。

       一晴刚到演武场,便看到三日月也站在场边。场内的足利义辉正在与人手合,所持宝剑恰好是三日月宗近。审神者也见过无数次三日月宗近的本体刀出鞘,但三日月的战斗姿势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,仿若在舞剑。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:昨天见到他的真面目后我再也说不出这句话了.jpg

       足利将军则全然不同,他师从的冢原卜传有一刀劈毙决斗对手——已有剑圣之名的梶原长门的记录。因此他的剑术讲求稳而狠,快速杀敌。一晴用余光偷偷观赏了许久,心满意足地想:剑豪果然不是徒有虚名,一见也算不虚此行。

       如果哪天出了《名将乱舞》这个游戏,足利义辉大概会是千子那样的肌肉男类型?

       正神游天外,便听足利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:“宝刀已取来了,吾等一同观赏。”

       说着,足利一眼便看到一晴,他意外地挑挑眉,随口问:“侍女为何来此?夫人派你来的么?”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赶紧行礼:“回将军大人,奴是为将军护理刀剑的仆从。”

       足利一听并非夫人所派,便不再理睬。六角义贤却突然拦住他,低声道:“将军小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足利奇道:“小心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六角义贤的父亲是六角定赖,乃是足利义辉的乌帽子亲。即贵族男子在行元服礼的时候,由一位德高望重或者有权势之人为他戴上乌帽子,并拟定一个大名,从此结为父子之亲。因此六角义贤也算与足利义辉有兄弟之情,十分亲近。他提醒道:“将军可还记得,不久前将足利家的通字‘义’字授予了武田义信?”

       足利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六角义贤道:“其父武田信玄,养了许多女忍者,便是歩き巫女。那些女子看着美貌柔弱,却擅长忍术,尤擅引诱男子后再行刺杀。将军还是小心为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足利有些不以为然。而一旁引他们来此的管事见两人低声交谈许久,怕错处落在自己头上,连忙跪下禀告:“将军容禀,此女乃是随家督大人的宝刀一同被赠来的奴仆。”

       六角义贤愕然,没想到这女子竟是从自己府上来的。他哪里记得家中有哪些奴仆?可偏他自己刚又说了那些话,一时有些下不来台。足利见他面上不好看,笑着说:“义贤不必多心,吾怎会怀疑你。若实在担心,这女人杀了就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一晴离得远,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,却见三日月的神情迅速地凝重了起来。她有些惴惴不安,看足利拎着三日月向自己这边走了两步,便被一直沉默的冢原卜传拦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冢原卜传道:“将军何必枉造杀孽。容我一试便知。”

       足利一向尊重这位剑圣老师,便将三日月双手奉上。一晴刚见冢原卜传接过三日月,下一秒他就身形疾动,瞬间便至眼前,刀刃一斩而下,堪堪悬在自己头顶。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的眼眸睁大,完全呆在原地。

       冢原卜传瞥她一眼,将三日月还给足利:“将军不必担心,此女并不会武。便是会些,也威胁不到将军。”

       足利叹服道:“老师无愧是怀悲悯之心的剑客。传闻有武士挑战老师,老师约他在小岛上比武,却在他上岸后划船离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冢原卜传缓声道:“年纪大了,便觉得武当止杀。”

       足利和六角双双肃然:“有此剑心,方能成就‘生涯无败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们后来又说了什么,比试了什么,审神者完全听不进去也看不进去了。她觉得后背被冷汗浸湿了。虽然从对话来看,冢原卜传无意取她性命,甚至是救了她。但那凌厉的一剑,仍然似乎将她的三魂六魄劈碎了。

       原来她的刀剑们,生在这样的年代。

       原来那些会笑着和他撒娇的短刀,会为了在她面前展露帅气英姿而争风吃醋的主厨刀,会为她做各种好吃的食物的长船派,还有那些哈哈哈喝着茶的太刀们,许多都生在这样的年代。

       怀着无情的杀戮之念,却能对主君小心翼翼,极尽呵护。

       ——我何德何能?

       习惯了刀剑们的存在的审神者,第一次冒出了这样的念头。

       ——我并非大名,也不是高强剑客,却能坐拥这么多的名刀吗?

       ——我真的使他们……都觉得遇到明主,得偿所愿了么?

       余光突然出现一片蓝色衣角,三日月走到了她的身边。虽然他并无实体,但还是蹲下身来,用手臂揽住了审神者的肩膀。

       他一句话都没说,但审神者知道他在安抚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她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安全感。在这陌生而冷酷的时代,至少还有这个熟悉又不熟悉的付丧神陪着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虽然他什么也做不了,不过或许刚才三日月真的劈落的话,他会像药研一样忠心护主?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胡思乱想着安慰自己,慢慢平复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晚上和三日月见面的时候,她还是有些郁郁:“为什么我刚来一天,你们一个两个都要劈死我?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歉疚地看她一眼:“六角家督担心你是女忍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又补充道:“足利将军一直想恢复将军的地位,但三好氏势大,局势不明,因此不得不谨慎,暗杀一类的事也要特别防备。”

       一晴呆了一下:“真的有女忍?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点点头:“武田信玄擅用女忍,他侄子入赘为望月千代女之夫。千代女是甲贺流忍术的望月家的后代,她帮助武田培养女忍。”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的恐惧已经过去了,此时还有点憧憬:“女忍听着就很帅气,如果生在这个年代,我也想试试。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的表情一下变得古怪。一晴不解:“我说错话了?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说:“女忍并非什么见得光的事,不必向往。”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有点不高兴:“你还真是老头子,男忍稀松平常,女忍就见不得光了?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斟酌了半天措辞才说:“不是……总之,你做不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一晴不依不饶:“我怎么做不来?”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看得出来,若不给个说法,眼前少女的好奇心一定会让她追问不休。他的脸慢慢红了起来:“女忍往往是……在各地表演歌舞,惯于向男人献身的流浪游女。传闻她们除了忍术,还要学习……”他说不下去,只得含糊道:“你自己想吧。”说罢,站起来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   审神者愣了几秒,反应过来,脸也腾地烧热。

       ——啊啊啊,我都在问些什么!

       她原地宕机了半天,想到少年的三日月脸红的样子,又莫名地心跳快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那个常常面不改色开车的太刀付丧神,原来也有这样容易害羞的时候吗。

       回到存刀室的三日月心情已恢复平静。他发现在给那个少女“赐名”之后,仿佛就把她划作了“自己人”的范围内了。

       她方才望着自己追问的时候,三日月发现,她有一双非常干净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——我早该知道,那样眼睛的少女,不会是妖怪,也不会是忍者。

       三日月默默想。

   

       TBC.

     (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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